疫情發生了多久,關於「後疫情」的討論就持續了多久。
對於後疫情的渴望實際上是我們對於「正常」或者「常態」的渴望。人類的潛意識中的層次結構認為「正常」要比「不正常」好,「常態」要比「非常態」穩定。但是「後疫情」和「新常態」是否真的存在?
在這場全球公共衛生危機下,表演藝術和文化交流的「非常態」策略,就是將現場表演虛擬化,將文化交流和國際合作轉為線上。三年來,現場表演藝術雖然不致於瓦解,但其現場感和集體感受到了顛覆性的衝擊;而文化交流除了中斷,更靈活的方式就是將其轉為視頻對話。例如去年我和榮念曾在線上進行的一系列對話《十日談》,便是我們對於虛擬交流的一個新實驗。雖然我身處香港可以和他面對面,但是和我們在真實時間裡共處的觀眾,並不能在真實空間裡存在——原本論壇、展演、工作坊式的公共溝通,透過鏡頭轉化為更私密的溝通,文化交流中的身體場域被迫重新定義。
這些「非常態」是否能成為「新常態」?
恢復現場演出已經在各地不同程度地完成,但是肉身的國際交流仍舊如履薄冰。虛擬化似乎並未成為真正的替代,反而更加凸顯疫情之下的衝擊和挑戰。我將這些挑戰總結為:慢性壓力、科技焦慮、交流幻象。